开始频频与父亲吵架。
父亲气急时痛骂:「要不是我,你只会嫁给粗鲁的屠户,生下儿女如何能穿金戴银?有福气也不会享,你这人真是福薄!」
娘说不过他,只能无声地哭。
在他走后,她才敢小声说:「我宁可成屠户妻,也不做薄情郎的妾。」
一语成谶,她真的成了福薄之人。
娘牵着我和哥哥出门那会,正好和嫡姐擦肩而过,若不是她觉得不大对劲,喊人过来查看,我怕是早就死了。
除了嫡姐喊人及时。
还有阿兄的支撑,我才能活下来。
可大难不死,留给我的从来不是后福。
「为什么死的不是你?」
「是你害死了谨言!」
父亲得知是年幼的阿兄苦苦撑着我,对得救的我痛恨不已,认为是我害死他的长子。
我这条命很下贱。
没人觉得我该活。
我的这条命很珍贵。
阿兄认为我值得活下去。
「阿兄,对不住!」
我靠在枕边无声垂泪:「我搞砸了……」
嫡姐曾许诺,待她儿女可以独当一面。
我就能带母亲和兄长回到家乡。
一家人落叶归根。
去看娘说的野花,清澈见底的溪流。
去搭建阿兄与我畅想的木屋。
夜里,我睡得迷迷糊糊,察觉身后一暖,有人摸索着揽我入怀。
谢闻珽回来了!
两年前,一次他蓄谋已久的醉酒,便再也不睡在他自己的房间。
这还是我为了调养两个孩子的身体,时常看医书得知,男人醉过头是无法成事的。
大概是发热了,我手脚有点暖不起来,任由着缩进他怀里,才暖和一些。
他习惯性地在我后颈轻抚:「你今日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?」
夜里谈话是他的习惯。
轻抚后颈是调情的暗示。
我沉默少顷:「我不想大半夜起来喝药。」
避子汤尽快喝效果比较好。
天气还很凉,我不想一身汗。
清身体也很麻烦。
他亲昵地靠近,微凉的薄唇轻触着我额角:「以后别喝药了,奉安和容儿长大了,你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,我们可以再生一个。」
我推拒的手腕被他握紧。